大圣灵被二圣灵的骷髅缠住的身躯突然燃起惨白的火焰，火中隐约传来万千怨魂的尖啸。随着侧门轰然炸裂，狂暴的怨灵洪流喷涌而出，无数团色彩斑斓的光球争先恐后地窜出，每团光球上都浮现着扭曲的人脸。
“尝尝万魂噬体的滋味吧！”大圣灵狞笑着扬起手中魂幡，面部肌肉扭曲成可怖的弧度，“你的灵魂将被撕成碎片，肉身将成为我的傀儡！去死吧！”
“检验你学习成果的时候到了！去吧小神龙，别让为师失望！”伊莱克斯在牧星的精神之海内化身奶牛猫训练大师。
“你变了好多，以前你不是这样的，你知道吗？自从答应扮演我早死的白月光之后，你都快变成谐星了。”牧星突然有些不太适应这样的亡灵天灾。
“既然无法改变你们，那就只好加入了。”伊莱克斯推了推刚配上的银框眼镜，“不然为师也太不合群了，我觉得这样可能更像邪魂师。”
那句话怎么说来着？精神病不一定是邪魂师，但邪魂师都是精神病。
“按照咱俩干的那些事，我勉强混个圣女当当，而你，我亲爱的老师，圣帝的位子非你莫属！”
“逆徒别骂了！我一直有在反省！”伊莱克斯瞬间破防。
果然，让法爷恢复正常的最快捷的方法就是翻旧账。
大圣灵狠狠咬破舌尖，喷出一口鲜血。鲜血在空中凝聚成血色怨灵，急速飞向高空。与此同时，血色怨灵猛然炸裂，散开的血雾沾染了周围大量怨灵，使它们的实力急剧提升，整个地下厅堂回荡着怨灵尖锐刺耳的嘶吼声。
“闹够了没有？”牧星打了个响指，她那浩瀚的精神之海骤然沸腾，在咒语的牵引下，磅礴的精神力化为最纯粹的净化之光。圣洁的光晕扫过之处，怨灵身上的血色戾气最先消融，原本狰狞飞舞的灵体顿时凝固在半空。
当白光充盈整个地下厅堂时，所有怨灵都已化作纯白的光团。唯独大圣灵在被光芒笼罩的瞬间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，浑身冒出滚滚黑烟，仿佛正在被烈焰灼烧的邪祟。
“这……这是毁灭灵魂的力量！”他发出痛苦的嘶吼，“你，你到底是谁？只有圣帝才拥有这种力量！你明明也是邪魂师，为什么……”
话音未落，一道巨大的黑影已闪至他面前——正是二圣灵所化的骷髅。漆黑的骨爪一把掐住他的喉咙，将他提起，随后狠狠砸向地面。
“躺下吧你！”
此刻，黑色骷髅的眼眶中跃动着淡金色火焰。被完全净化的二圣灵灵魂里，仅剩下服从与战斗的本能。
悬浮在半空的怨灵们褪去了先前的凶戾，每一团怨灵都逐渐显化出一张人脸。
大圣灵呆滞地望着牧星：“圣女？难道……你才是真正的圣女？”他的声音突然激动起来，“你该去寻找圣帝！圣帝会带领我们统治这个世界。只有拥有圣力的我们，才配享用世间的一切！”
“你呀你呀……”牧星心念微动，漆黑的骨爪瞬间捏碎了大圣灵的脑袋。
“不识抬举！”一边说着，牧星已经顺着来路返回。说来也奇怪，这地下大厅内的动静不小，外面那些所谓的圣仆却一点反应都没有。
面对那一张张呆滞的，年轻而苍白的脸庞，牧星随意挥了挥手让他们赶紧离开，然而当他们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后，纷纷冲进了地道里，同时传出了隐隐约约的哭嚎声。
“这些年轻人……圣灵教杀死了他们的亲人，居然还要炼成怨灵逼迫他们做事！”伊莱克斯的心情很复杂，原来人还能坏到这种程度吗？
那些面色惨白的年轻人踉跄着来到牧星身后，他们哭肿的双眼还泛着血丝，同时屈膝跪地：“恩同再造，此生难报！请让我们追随您吧！”
“啊？这就不必了。”牧星不耐烦地甩了甩手，“赶紧走吧，别在这杵着了。”
“这……”
一名有着暗红色长发的少女主动站了出来，她被那些年轻的圣仆拱卫在中央，称她为准灵。
“我们也是迫不得已……我们被奴役了太久，几乎都是无亲无故的孤儿，这世上早已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处。如果您也不要我们，我们真的走投无路了。求您给我们指一条明路吧，我们当中有四名魂宗、四名魂王，其中四人还是魂导师。若您不收留，圣灵教绝不会放过我们……”
“离开日月帝国，去天魂帝国北境吧。只要能抵达那里，你们就安全了。赶紧走，万一把他们的同伙引过来，打起来的时候我可顾不上你们！”牧星扶额，虽然她很想说这跟她有什么关系，人类的事居然要龙来管，帮人还得帮到底，包售后什么的未免也太麻烦了。
龙好人坏！清汤大老爷伊莱克斯自有定夺。
当凤菱的黑袍拂过浸血的青石板时，巷战已近尾声，几名邪魂师正以扭曲的姿态上演杀戮戏剧。
牧星斜倚在飞檐翘角上，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墨镜，泛着血光的锁链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整个巷道。
哪怕是凤菱这样达到了超级斗罗修为的邪魂师强者，在看到那些锁链和飘落的黑羽之后也短暂地陷入了意识僵直。
但回过神之后，她依旧忍不住为牧星所做的一切鼓掌，仿佛死的不是她的同伴一样。
牧星顺着掌声传来的方向看去，看到的了一双充满了狂热的灰蓝色眼眸。
叼毛！自己人死了怎么还这么开心？难怪当年能和言少哲睡到一个被窝里去！
“你好，小识，我可以这么叫你吗？”凤菱面带微笑地步入巷子里，她眼里只有站在锁链上的灰发少女，而那些被血色长槊钉死的邪魂师则通通被她无视了。
“能不能告诉我，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？”
凤菱在一个自认为安全的、不会令牧星感到威胁的距离站定，仰头望着她。
(本章完)